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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女儿不相见已二日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她的背影。

那日夏天,老婆要带女儿远行,我本打算一同前往,奈何我的差事有了着落,要晚几日才能会和。

临别我送妻女到机场,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

妻子说:“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夫妻仍有团圆之日!”

而妻子也不知我与女儿的过往。此等话语安慰的苍白无力。

近几年来,我都是东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好过一日。我少年出外谋生,独力支持,做了许多大事。求得就是一个一家和睦,妻女团聚。

当然如此积奋,更是不愿老境变得颓唐!

忆往日,荒唐少年,每思与此触目伤怀,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郁于中,自然要发之于外;家庭琐屑便往往触我之怒,受之女儿。

后外出近两年不见,女儿终于忘却我的不好,只是惦记着我,惦记着她的父亲。

我也待春夏渐渐不同往日。

犹记离别那日,我送女儿到机场。因为事忙,本已说定不送女儿,叫有妻子在旁自己也无甚不放心的。

即便如此,我再三嘱咐妻子,甚是仔细。

可临行之时,终于不放心,怕妻子不妥帖;颇踌躇了一会。最终决定还是自己去送。

女儿两三回劝我不必去。我只说,“不要紧,我不去不好!”

这一路,我嘱女儿路上小心,夜里警醒些,不要受凉。似乎有不完的叮嘱在心头。

我们过了街,进了机场。

女儿说道,“爸爸,你走吧。”

我不忍心与女儿相处分离,便躲回车里,独立神伤。透过车窗,看见女儿戴着米色的遮阳帽,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深红色的小皮鞋,蹒跚地走飞机。

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我赶紧拭干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

我望着他走出去。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我,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

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纤细的、米色的遮阳帽,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深红色的小皮鞋的背影。

唉!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

1995年7月在首都

可是正经人谁写日记啊,“谁能把心里话写日记里?”“写出来的哪能叫心里话?”

这林洛写的送女儿的日记,了与实际情况却大不相同。

犹记得那天乔楠心情格外明媚。

当然这不只是因为夜生活很和谐,更是因为那一对腻歪的父女终于冷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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