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深踩着夜色，一路走到了秦姣的车窗前，见秦姣不动，伸手敲了敲她的车窗，示意她把车窗摇下来。
秦姣根本不听，直接吩咐司机，“开车吧。”
司机闻言，立刻挂挡准备走。
顾时深看到后，峻冷的眉目一蹙，又冲到了车头。
司机刚重新起步，速度并不快，一下就刹住了。
但司机也被吓了一跳。
“小姐，这……”
秦姣看着跟疯子无异的顾时深，不得不忍住不耐烦，打开车门走下去。
“顾时深，你要做什么？你再这样，我只有让安保来把你请出去了。”
顾时深闻言，歪了一下头。
明明脸色极淡，但那黑漆漆的眼睛却流露出了几分困惑。
极淡的神情因为蒙上了一层浅色的月辉，使得整个轮廓都显得柔和了不少。
“我……找你有事。”
顾时深平日里不是冷漠就是薄凉，还从未出现过这种生动的表情。
秦姣顿时皱了眉，“那就说。”
顾时深又迈步走过来，明明很宽敞的路，他偏偏走得踉踉跄跄。
秦姣知道，这人多半是喝酒了，而且还有些醉了。
知道酒鬼难缠，在对方伸手要扶住她的肩膀时，她果断后退了。
“别动手动脚，就这么说。”
顾时深的手卡在了半空，因为她的疏离，有些混沌的脑子也恢复了两分清明。
他凝眸了片刻，然后微微抬眼，直直看着秦姣。
微红的眼尾微微颤了一下，似是压抑了什么情绪。
“秦姣，我们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见过？”
秦姣将目光投至一旁，“没有。”
顾时深面色一怔，像是没料到她会这么回答。
秦姣见没打算再说，直接道：“顾总没事了，那就请让开，别挡着我回家的路。”
回家？
顾时深感觉自己被这两个字轻轻蛰了一下。
漆黑的眸子蓦地一转，幽幽落在了秦姣身上。
躲在顾时深车上的傅劲川看秦姣冷淡无情，而顾时深又磨磨唧唧，真的是急死了。
好不容易灌了他好几瓶酒，把他弄得微醺了，才拖着他来了这里，准备跟秦姣好好剖白。
哪知，才刚开始，顾时深就败下阵来了。
他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下车帮他说。
秦姣说完后，转身就朝车走去。
对顾时深的凝视，浑然不觉。
而顾时深盯着秦姣，见她腰背笔直，步伐坚决地朝车上走去。
一如当初她跟自己签完离婚协议时离开的样子。
突然间，顾时深觉得一股浓烈的情绪扑面而来，让他感受到了一股明显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