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柏飞算是投靠过来，当然，赵知来需要知道他参与多深，倘若他真十恶不赦，事后肯定不会留他。
赵知来问道：“当初井坪之围，可是你一手操办？”
傅柏飞点点头：“确实是我前去联系北方部落，但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奉谁之命？”
“平虏卫参将！我接受完命令，确实存在私心，害怕与蒙古交易暴露，便竭力促成此事。”
赵知来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不过，若是傅柏飞拿出证据，能够表明他就是奉命行事，倒也不是不能替他遮掩。
只是一件事情需要弄清楚。
赵知来继续问道：“你可曾吃空饷，可曾克扣军粮？”
傅柏飞情绪很低沉：“我要说，我不曾克扣粮饷，肯定没人相信我，而表面来看，事情确实如此，我堡粮饷被克扣不少，但那都不是我所为，都参将假借我的名义，将粮饷吃掉，我还要将士替我卖命，怎么会克扣粮饷。”
赵知来没有表态，但会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那吃空饷呢？”
傅柏飞倒是没有否认：“如今边关之地，谁不吃空饷，虚报几个数字而已，况且，索要的粮饷远达不到报数，就算是吃空饷，那也吃不了多少。”
对于傅柏飞的话，赵知来肯定不信，卫所之中，压榨军户算是稀松平常。
可能傅柏飞没有欲壑难填，没有引起边堡士兵哗变。
暂时放弃对傅柏飞以往经历的质询，后面再让李深井派人前去调查就好。
现在回到开头的问题。
“你说是奉平虏卫参将之命，联系北方部落，让其过来围攻井坪城，那可知参将为何这样安排？”
傅柏飞自嘲道：“我就是一小人物而已，接受命令执行，哪能知道为何如此，或许，参将也是奉命行事。”
赵知来又问了一点：“那可有蛛丝马迹，牵扯出其他势力？”
傅柏飞摇摇头：“没有发现，他们隐藏很深，每次都参将吩咐，没有他人。”
对方确实比较谨慎。
想了一下，又想到一个事情，赵知来问道：“你可知晋商范家是否牵涉此事，牵涉多深，有没有范家人出现在这一块？”
傅柏飞答道：“跟范家做生意，我还达不到那层次，而范家也瞧上我，阻虎堡那点军户，不够他们塞牙缝。”
“平虏卫城内军户不多多少，为何范家在那设有商铺？”
“一是卫城有钱边将更多，再者，范家主要是同商人交易。平虏卫城处在交通要道，往北抵达边关重镇杀虎口，范家从北方部落手里买来货物，在平虏卫城卖给其他商人，再运往关内出售。”
既然如此，那平虏卫参将肯定与范家联系很深，只要拿下参将，就能顺藤摸瓜，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看看范家在井坪之围中到底是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