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芝芝嘟着嘴，似乎有点儿小失落。
但随即抬起头，眼底闪烁着星亮的光芒。
“那老爷爷，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有需要你发挥本事的地方。到时候你就可以不再被批评了。
到时候你要记得，来教我和小哥哥大本事哟。我们两个先预订你学生的位置，你可不能忘了我们。”
“真的还能有那一天吗？”
王建业和陶老有些感叹。
随即眼底的光，都暗了下去。
他们已经在这里被关了十几年。
早在刚来的时候，还会天真的想，若是能有回去的那一天就好了。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早就已经心如死灰了。
“我相信是一定可以的！”穆芝芝特别坚定的说道。
可她一个六岁的奶娃娃，话说的再坚定，也不可能感染的了，两个已经被苦难磨到千穿百孔的人。
穆芝芝想了下，立刻又道：“这些事情是真的会变的！就像以前只要敢卖东西，就一定会被抓起来。那些带着红袖章的人，每天都在城里四处窜窜，抓人。
但这两年县城里都有黑市了。虽然不是广而告知，但有心人都知道，那些带袖章的也知道。可他们却不会再每天都去抓人。甚至两三个月，都不抓一次。”
现在表面上是还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暗地里已经有很多的小改变了。
若是去大城市，在京都、江城这种地方，有关系的话，甚至都能听到上面正讨论，要不要恢复高考，恢复大学这种事。
“真的？”
王建业和陶老眼睛都亮了。
“对啊！我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你们的。”穆芝芝重重的拍了拍她的小胸脯。
虽然他们不能确定，这样的改变是因为政策。
还是因为这两年天灾，大家都吃不饱饭，所以那些带袖章的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只要有希望，他们就愿意去期待。
毕竟现在日子过的越来越苦，他们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随时撑不下去。
“那好，我跟你们说定了。只要你们跟着我学本事，不会再被连累，那我就收你们做学生。”陶老满意的笑着。
虽然不确定这个小娃娃和她哥哥，到底有多聪明，是不是过目不忘。
但他依旧愿意收他们两个。
哪怕是笨一点，他也愿意慢慢教。
能在无尽的绝望中，给他们带来一丝希望的孩子，值得被好好珍惜对待。
“对啦，我家因为新房子还没建起来，所以现在暂时住在知青所。你们有事要找我的话，会比较危险。但你们可以去我们村的山脚下，那里有个土坯房。
我小哥哥，还有田婶子都住在那。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或是要找我，就可以去跟他们说。你们放心，他们都是特别特别好的人，你们不会有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