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一依言走前一步。
结果屏风后面的裴元澈一再要他靠前。
“先生，请再走上前一点。”
郑天一眉心微微一蹙，他看着眼前的屏风，再走上前，他的脸都要贴到屏风上了。
这国君逗他玩呢。
“先生，请再走前一点。”见郑天一不动，裴元澈又说了一次。
“……”
郑天一直接大跨一步，把脸贴在屏风上。
屏风是用半透的刺绣布做成的，屏风后的景物，若隐若现地出现在郑天一的眼里。
看着屏风后的那抹身影。
郑天一微怔。
这就是大同的国君裴元澈？完全和他想像中的不一样。
以前他在电视上看到的皇帝都是很伟岸的感觉，屏风后的那位，身子实在是太瘦弱了，那身段就像是女孩的身段，感觉一阵大风就能把他刮走。
隔着屏风，没办法看清裴元澈的面容，不过可能感觉得到，是一位长得像个小姑娘一样的玉面少年郎。
他从柏锟嘴里听说过，大同的新君身子比较羸弱，但没想到那么弱。
难怪李恩光和吕莲生把他拱上龙椅，也难怪秦盛和张铨坤没有反对，一个如女孩般的弱子，他们才好拿捏，他们才能把大同的实权牢牢抓在手里。
依柏锟在绵都时描述的情况，郑天一隐约地感觉到，屏风后的这位羸弱的少年新君，并不甘心做一个傀儡，他心怀着大同的子民。
每次听到灾情，下朝之后他都因为他的无能为力，躲在一旁偷偷流眼泪。
虽对于国君这种女子般的行为，柏锟很不适应，但也为他那份善心所感动，而且他早就受够了朝堂上的那几个不顾大同百姓死活的奸臣，所以才义无反顾地站在裴元澈这一边，保护他。
郑天一看着屏风后那抹纤细羸弱的身影，隐入沉思。
屏风后的裴元澈也在侧头细细地端祥着郑天一。
屏风两端的两个人，就这么一直看着对方，各有探究，各有思量。
殿内静悄悄的。
跪在地上的陈佳月和陈佳兰，从忐忑不安到心急如焚。
虽然国君已经免了郑天一的跪礼，但是他也不应该这么直直地盯着国君看，这是藐视国君。
“夫家。”陈佳月实在忍不住，轻唤了一声郑天一。
陈佳月的声音，同时惊醒了郑天一和裴元澈。
“国君。”郑天一急忙低下头，就算他不是大同的朝臣，也知道自己这翻直直的盯审太过于冒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