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河水冰冷彻骨，但却是远远比不上黑哲尔冰冷的内心。
他再一次目睹自己的士兵和英雄一个个倒在火焰之中，被那个人类屠杀。
他再也无法压制住内心的愤怒和不甘，努力想要冲上岸去。
却是被拉瑟福德死死拉住。
“该死的，你放开我！”黑哲尔愤怒咆哮。
“黑哲尔，你该明白，你上去也是送死！”拉瑟福德喝道。
这些人类的狡诈完全出乎他们意料。
失败的结局，在他们一头闯入这里之时，便已经注定。
在埋伏之下，亡灵大军不断阵亡，而那些人类的损失却是微乎其微。
“就算只能杀掉一个人，我也想不顾一切的冲上去。”黑哲尔咆哮道。
“啪――”
拉瑟福德抬手狠狠打在他脸上。
黑哲尔脸上露出狂怒，抬起手来，却是停了下来。
月光之下，拉瑟福德那张沾满水珠的脸颊十分苍白，但却也带着黑哲尔从未见过的冰冷。
完全没有平时那贵族公子的优雅。
“黑哲尔，活着，才有机会。”拉瑟福德按住他的肩膀，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曾经这么告诉过自己，但却是再次失败了。”黑哲尔垂下头。
“我们是存在也是诅咒，唯一的意义便是向这些生者展开报复，无论失败多少次，只要眼中的灵魂之火还在跳动，便还有机会。”拉瑟福德沉声说道。
“是的，我会让他感受到我的痛苦！”黑哲尔咬着牙齿。
但下一刻却是将拉瑟福德扑倒在水里，他们旁边的河水溅起数米的水花。
一道猛烈的箭矢直没入水底这才失去动能。
两人在水中都是一惊。不过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黑哲尔也不再犹豫，借着亡灵不需要呼吸的优势，在水中奋力划着，一直游了十多分钟，这才挣扎着浮出水面。
在水流的作用下，他们足足游出了两三千米，已经看不到那处战场了。
黑哲尔抹了一把脸，剧烈地喘息着，即便是亡灵长时间待在水中也感觉有些难受。
但瞬间，一道灰影从旁边掠过，便听到拉瑟福德一声惨叫。
黑哲尔连忙拉着他再次潜入水中，一抹血迹开始在水中扩散开来。
黑哲尔看到，对方的脸上有一道狭长的伤口，贯穿了左眼。
拉瑟福德抓着他的手腕，他因为痛苦，是如此用力。
..........
半个小时，山涧之中的喊杀声逐渐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