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衍知道，沈凉问的是之前问他的那个问题。
她在医院里醒来之前，失去的那段记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就是故意装傻。
这件事很快就能处理完，他不想让沈凉知道。
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罢了。
想不起来反而是更好的。
他了解沈凉，只要他装得够像，没有破绽的话，沈凉就一定没有办法知道那件事。
除非，有一天她能自己想起来。
那就等她想起来了再说吧。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沈凉的语气十分的笃定。
顾知衍面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滞，差一点，他就被沈凉的语气给骗到了。
好在他很快醒悟过来，沈凉不过是在诈他而已。
这一招，从小到大沈凉用过无数次了，而很多次，他都中招了。
要说骗人，沈凉其实比他更在行一些的。
顾知衍扯了下唇角，笑道：“你不说清楚，我哪儿能知道你在说什么啊？你要是真想找我麻烦，就说得直接一点，我又不会生你的气，不是吗？”
顾知衍笑眯眯的看着沈凉，那笑容有些无赖。
沈凉看他这副表情，就知道他会都不打算说了，她再说下去也无济于事。
她转身打开了车门，自己往车上走。
顾知衍动作很快，伸手垫在车顶上，怕她碰到头。
沈凉看都不看他一眼，自己上了车就直接去关门。
顾知衍的手差点被车门压到，他朝车里喊道：“我的手差点段了！”
沈凉看都不看他，转头看向另一边。
顾满满下车给沈凉收轮椅，顺便看了看顾知衍的手：“压到了没？”
“没有。”顾知衍的表情淡了几分。
“那就好。”顾满满又想到了什么：“对了，那照片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处理好？”
“已经处理好了，什么事都不用你们担心，以后再有这种事，第一时间告诉我。”顾知衍双手抄进兜里：“我走了，最近看紧一点，不要让她乱跑，也别接太多活动，好好养身体，准备进组吧。”
“要你说，我当然知道。”顾满满不再多说：“我走了。”
回去的路上，沈凉一路都在出神，想顾知衍刚才的神情的他说的话。
有时候，两个人太熟，是件好事，也不是件好事。
太了解，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沈凉已经分辨不出来，顾知衍到底有没有在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