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荔婷自从回来，就魂不守舍地盯着试卷，目光涣散，没有焦点。
她脑子里乱极了。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愤怒的、懊悔的、羞惭的、丢脸的、不甘的……纠结成复杂的感受，凌虐着她的心。
等收卷的信号铃声响起时，程荔婷才猛然从那种情绪中醒过来。
她看着自己空了一小半的答题卡，苦笑一声，随即浮现出麻木的神情。
为了报复李飒飒，最后两个周她的心思都没放在学习上。
就在这场化学考试中，她由于一直在暗中注意李飒飒的一举一动，也没有好好做题……
辛辛苦苦忙一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她自己考砸了，李飒飒却什么伤害都没有受到。
这个结果，让程荔婷又想哭又想笑。
眼睁睁地看着试卷和答题卡被监考老师抽走，程荔婷面无表情地坐着一动不动。
离场的时候，她也像行尸走肉一般，手脚冰凉，心内一片茫然。
有人拍肩，程荔婷回头。
是李飒飒。
程荔婷很想不服输地绽放一个笑容，可惜她的心痛得麻木了，脸也僵了。
“你现在很得意吧？”她木木地吐出一句话。
这回李飒飒没有笑，沉痛地问道：“为什么？你就这么恨我？想要用这种方法毁了我？”
她以为她们最多就是陌路，可是没想到程荔婷竟把她当成了死敌。
程荔婷不会不知道中考“作弊”的严重性。
李飒飒想不明白，程荔婷怎么会变成这样。
以前的她，虽然经常耍小性子，有点爱慕虚荣，但总体来说是个很可爱很善良的女孩，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程荔婷牵了牵嘴角，冷冷地说道：“现在问这个还有意义吗？我输了，不管是人际交往还是耍心机手段，都不是你的对手，你满意了吗？”
李飒飒皱眉，失望地说道：“是你在钻牛角尖，都这样了你还执迷不悟吗？”
程荔婷没有回答她，而是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那张纸条并且换掉的？”
“去卫生间的时候。”李飒飒淡淡的说。
上完厕所，她把剩下的纸随手塞进了口袋里，等洗完手，她拿纸出来擦，结果意外拉出了一个纸片。
李飒飒狐疑地捡了起来，一看上面的内容，脸色微变。
这种小抄，她从来不弄，但怎么会跑到她的口袋里去？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在考点大门口，程荔婷扑到她身上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