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捋了捋半白的胡须:“这情况,说好也不算好,说坏也没坏到底……”
可把急性子的琥珀急坏了:“哎哟,府医大伯,您这不说了等于没说嘛!”
“到底是怎么样?”
府医放开沈亦蘩的脉搏,转而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药方笺,埋头开方子。
“沈宝林这几个月以来召了多少次府医,你们也是知道的。”
“这说明什么,宝林身体的底子在不断地耗损。”
“上一次宝林中毒又饮酒,对身体伤害不小。这些日子没有调养回来。”
“反而殚精竭虑,耗损心神。如今冬日夜里寒冷,却受寒严重,以致发高热。”
“虽然不至于危及性命,但是对女子身体而言,却是难以逆转的损伤。”
“此番寒毒入骨,性命虽然一时无忧,但今后要小心保养,不可再耗损精气。否则恐有姓性命之忧。”
“即使保养得当,可腰骨,腿骨未免落下病根,阴雨天会疼痛难忍。”
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把一张药笺递给小桐子:“随老朽去取药吧。”
珊瑚、琥珀两人听了,越加忧心忡忡,眼睛红红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沈亦蘩。
小桐子又问了一些照料病人的问题,便随他去了。
方才那栋小楼前面,走出一半又原路折返的安若轻,回到小楼跟前,意外地又碰到了原路折返的元渭。
两人双双一愣,空气有些尴尬地凝固。
“若轻,刚掉了点东西,回来寻找……”
“真不巧,元某也一样……”
两人强装着镇定和自然,心里却都清楚得很。
安若轻走出一段路,从跟元渭相逢的羞怯紧张情绪中渐渐缓和下来,回想方才的情景。
电光火石般一处细节触动了她。
猫!府里是不会有野猫的,唯一的猫不就是沈氏养的那只么?
方才在湖心亭没有找到沈氏,也没有看到那只猫。却在小楼前听到了猫叫声。
这代表什么?沈氏很可能跟她的猫在一起,就藏在旁边偷听他们说话!
安若轻的眼眸渐渐冷下来,染上狠狠的杀意。
沈氏留不得,既然没淹死她,那现在就去亲手杀了她,以绝后患!
不曾想没看到沈氏,却又遇到了元渭。她那一身冷狠的杀气还来不及快速收起。
元渭也是走出一段路突然疑心,刚才那一声猫叫,会不会旁边藏着人?
后悔没有亲自去旁边的花木丛细细翻找,确认有没有人藏匿其中。也许是在心仪的人儿跟前,太注重维持自己的风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