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起，你要是忙的话，先出去吧。”尹一伊的语气有些不客气。
张新起支吾着辩解：“我……我不忙。”
尹一伊皱着眉：“既然不忙，你出去给大家倒水送过来。”
张新起脸色苍白，不情不愿地出去倒水。
“古欢，你也一起去。”尹一伊又把古欢打发出去。
张新起和古欢一前一后出了会议室。
张新起气红了脸：“与其被她这样羞辱，还是我主动一点离开公司吧。尹总怕是靠不住了。”
古欢从柜子里取出纸质茶杯，弯着腰在饮水机前接水：“要不咱们一起去跟尹小姐认个错，表明态度？”
“认什么错？表什么态？”张新起撇撇嘴，总觉得为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尹一伊工作，心里不舒服。
“你说尹总到底在干嘛？我给他发了好几条微信，他都没回我。”张新起又垂头丧气地说。
“估计在忙吧。”古欢把接满水的杯子，放到张新起端着的托盘里。
“等等。”张新起警惕地看了下周围，确定没人了，把托盘交到古欢手上，然后拿了其中一杯，朝里面吐了口口水。
“你干嘛？”古欢本能地往两边看了下。
“这杯给那位尹小姐。”张新起把吐了口水的水杯特地放到托盘的一角，接过古欢的托盘，大摇大摆地端进会议室，然后笑眯眯的把水放到尹一伊面前的桌子上：“尹小姐，你的水。”
尹一伊瞥了眼她脸上的笑，倒是没在意水杯，接着讲会议话题。
见张新起还站在原地没走，尹一伊不高兴地说：“还愣站着干嘛？”
张新起回过神，转身去给其他人分水。
古欢进来时，一直注意尹一伊跟前的水杯，然后走到张新起旁桌坐下，两人相视的眼神，被黎流年抓了个正着。
黎流年突然起身，慢悠悠地朝尹一伊走过来。
“黎流年，你干嘛呢？现在开会时间。”尹一伊提醒他注意场合。
黎流年拿起她面前的纸杯，朝摆在会议室角落里的一盆发财树走过去，边浇水边说：“能留下的，都是对公司忠诚的。留不下的，是她们自己太作。哦，对了，这杯水里有屎臭，浇花好。”
张新起面色灰暗，心想难道是自己往尹一伊杯子里吐口水，被黎流年碰到了？
尹一伊不明白黎流年的做法，看着他把纸杯扔进垃圾桶，也只是淡淡地说一句：“去坐下。”
张新起觉得自己的脸没处搁，干脆把揣在兜里的辞职报告拿了出来，放到桌上：“我的辞职报告写好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