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流年嘿嘿一乐，莫名其妙地岔开了话题。
“汪雨晴说，明天提完车就直接开去深市。”
尹一伊愣了下，这人把话题转变得也太快了吧。又默默地瞪了眼他的后脑勺，再也不搭理他。
回到家时已是很晚，尹明笙像往常一样坐在客厅里看报纸。
尹一伊直接上了楼。
黎流年被尹明笙叫了过去，如他们所料，尹明笙果然要派黎流年去深市见朋礼平。
第二天早上，黎流年在去公司的路上，把尹明笙的吩咐告诉了尹一伊。
尹一伊冷笑一声，随即说：“你就按尹明笙说的做。”
黎流年唉声叹气，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我这么干，朋先生肯定觉得我是个小人。”
“你和汪雨晴，先探探朋先生的态度，如果他偏向我们，你就表明立场，如果他偏向尹明笙，你也别暴露了身份。”
黎流年腾出手竖起大拇指：“你这建议不错。”
尹一伊浅浅地笑了笑，转瞬神色黯淡：“只是怕，朋先生立场不明，我们就会处于被动。”
黎流年点了下头，想了想说：“其实比起汪雨晴，朱经理去见朋先生更合适。朱经理经验老到，和朋先生又有多年的交情，试探一下，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尹一伊暗叹一声，她不是没有想过让朱经理去，只是朱经理的立场，连她都怀疑。尤其是尹明笙回公司的那段时间，他对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黎流年看了眼后视镜，把车子匀速开进地下车库，停好车，两人又乘坐电梯上楼。出电梯时，刚好碰见朱经理站在走廊里抽烟。
尹一伊还是头一次看见朱经理抽烟，她让黎流年先进公司，留下和朱经理单独谈了一会。
这段时间，朱经理的日子并不好过，也深深感受到尹一伊与他的疏远，可他始终认为，不管是对尹明笙还是尹一伊，他都是为了公司的利益着想。
他并不认为，为谁办事就是背叛了另一个人。
尹一伊看着他手指夹着的烟蒂，声音淡静如水：“什么时候开始的？”
朱经理把烟蒂掐灭，顺手扔进垃圾桶里，他苦笑，自己也说不清楚，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烟，只是心情烦恼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点根烟来消愁。
“尹小姐，你让汪雨晴去深市？”朱经理终究是没忍住。
他也是昨晚接到尹明笙的短信才知道，然而尹明笙消息的来源，除了黎流年告诉，恐怕没有别人。
他感到自己彻底被尹一伊疏远了，连去深市见朋礼平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瞒着他。
尹一伊也没想到朱经理消息这么灵通，不过谁传的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