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到底还是俗套了,但是叶绥却不得不说。
萧若山还在彭城这里,死了那么多士兵,还有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弩床弩箭……这些都是要解决的事情。
他们还要赶回京兆,还要向朝廷禀告这里的情况,还要去了解京兆的朝局。
彭城之战是停住了,却没有结束,后续才是最重要的。
封伯已经死了,却不能让他白死,一定要为他复仇,要将真正肇战的人找出来!
封伯死在那些曾经从来没出现过的弩床弩箭下,但这些弩床弩箭出自哪里?是谁将它们送来彭城的?
不弄清这些,怎么能为封伯复仇?怎么慰其在天之灵?
听了这些话,汪印终于动了,他回头看了看唐玉,哑着嗓音吩咐道“唐玉,去将封伯的衣裳拿来,本座要为封伯更衣敛容。”
“是!”唐玉立刻应道,立刻退了出去。
晏千钧想了想,开口问道“厂公,属下可需要去准备棺材冰块?”
现在是七月,正是天气最炎热的时候,尸体很容易腐烂,如果要将封伯的尸体带回京兆的那就需要做准备了。
不想,汪印却摇头,道“不必。”
封伯和他一样,无家无故无缘无旧,一生牵挂都在缇事厂和汪府,也从不曾在意身后之事。
对于汪印来说,带着封伯的骨灰回到京兆汪府,将他永远记住就足够了。
唐玉很快就回来了,带来了一套鸣蛇服,那是封伯随身带着,却很少穿的衣裳,还很新。
看到这套鸣蛇服,汪印不禁有些恍惚。
是了,最开始他接任缇事厂督主的时候,封伯就是掌刑千户,鸣蛇服,封伯当然会有的。
他接过了鸣蛇服,动作缓慢而轻柔,似怕惊着封伯似的。
死即长眠,没错呀,封伯只是睡着了而已。
只是,当汪印解开封伯腰带的时候,却有一个东西从他怀中滚落了下来,刚好就落在了汪印的脚边。
这是什么东西?
汪印下意识地低头看去,一下子便愣住了。
这是一个小木马,半个巴掌大小,已经快雕好了,上面的鬃毛都刻好了,只是看起来略显粗糙,上面还沾了许多血。
这是被封伯藏在怀里的小木马,封伯胸口中箭,鲜血自然渗进了小木马,将它染成了一片红。
封伯藏在怀里的,当然是十分爱惜而珍贵的东西,这小木马?
这个时候,汪印忽然想起了一些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