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病房里，只听见女孩呜咽的哭声。
朵朵缩在被子底下，背对着许白。
虽然知道他是个好人，可朵朵还是不太敢面对他陌生的脸。
看到这症状，许白轻轻叹了口气。
沉吟了片刻后，他才缓缓地道：“其实你说不说，他都会被判死刑，无非就是多一个罪名或少一个罪名。”
朵朵止住了哭声。
许白的话，在她的小脑袋里盘旋。
才十二岁的她，已经知道什么是丢人，有些话也难以启齿。
可想起那个人，对自己做的事，她觉得，她应该背上那个罪名。
犯了罪，就应该得到惩罚。
屋子里静默了良久，只有窗外雨声淅淅沥沥的声音。
朵朵忽然坐起身子，眼眸望着许白。
声音里，还带着几分稚嫩。
“我本来在乡下跟着爷爷奶奶，后来，爸爸妈妈说要把接到大城市里来，我很开心，可是大城市的家，一点都不好，很窄，只有两个房间……
妈妈说，弟弟和妹妹睡一间，我和爸爸妈妈睡一间，可到了晚上，爸爸妈妈就捆住了我的手脚，还用胶带封住了我的嘴巴。爸爸……爸爸他，骑在我的身上，他说让我报答他……我好疼好疼，流了好多血……”
她说的很慢。
从喉咙里发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恨艰难。
听到这里，许白的手已经紧握成拳，眸底的怒火翻涌。
如果那赵四就在他跟前，毋庸置疑的，许白一定会废了他第三条腿。
让他跪下来，给朵朵磕头道歉。
朵朵忍不住哭，继续说：“有一天，我逃走了，我对警察叔叔说，我没有父母，后来他们把我送去了孤儿院，那里有很多小朋友，我想永远躲在那里，再也不要离开，后来，爸爸妈妈找到了孤儿院，又把我领了回去。”
“他们每天晚上都把我绑起来，爸爸骑在我身上，妈妈用针扎我，还用刀子划我，他们警告我不许再逃，不许对任何人说，不许告诉爷爷奶奶，我好想死掉，好想死掉……”
她细细的小手，抱着自己的双腿。
已经哭到浑身颤抖。
“爸爸说，要我报答他，他还说，等妹妹长大了，他也会这么对妹妹，让妹妹报答他……”
“别说了，那个畜生，等着被判死刑吧！子弹会炸开他的脑袋。”
许白忍不住狠狠咒骂，在心里，已经打爆赵四的脑子了。
良久。
许白伸手，想拍拍朵朵的肩膀，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