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或许这一刻的再多都没有用，因为那个人已经死了。
莫海棠觉得自己该高兴才对，可是，她难过的要命，心疼的要将心挖出来才觉得好受！
她不由得摸了摸眼睛，泪珠澄澈，但是她的心却沉沉的落了下去！
半饷，她道：“你要去哪儿？”
柳无殇道：“本来，我想去浮屠的，但是算了，相必那里已经毁掉了，就算是去，也什么都没有，她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莫海棠道：“可是，不一定啊，或许她还活着，洛澜在，她怎么可能死？”
柳无殇摇头：“不，她的灵气断了，她是地灵体，灵气就算是再稀薄也不会断掉的，除非，她死了！”
他躺在地上，拿了袖子遮住眼睛，但是袖子有一截已经湿透了，他从来没有哭过，当年，浮生哭着求他的时候，他在笑，当初他入佛门的时候还在笑，可是现在，他笑不出来了，他爱的人，死了！
实际上，他对她的爱多了太多无言的东西，那些悔恨，执念，坚持，所以，他没有办法因为这个人去爱她，但会因为她死去，而泪流满面！
莫海棠道：“那，她会不会投胎转世？”
“不会，她是妖族，没有这样的机会的！”世上成妖者千千万万，死的也太多了，而且，开启灵智都是极为困难的，因此，没有轮回，没有未来！
她真正死了，连一丝魂魄都不剩！
莫海棠沉默，她以为，是有的，原来没有吗？
她想起了，那个人眼底的笑意，和从来潋滟的眼睛，美好纯净，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而柳无殇，这辈子都不会对她敞开心扉了！从始至终，没有像这一刻一样的深刻感受到他的远！
以前远，是一点点，现在，是楚河汉界，是万里烟云，是无边时光，她再也接近不了他，就像当年一样，看起来远，离得更远！
甚至这一刻，沉默的他，叫人不敢轻易开口什么，怕他的疏离会将人灼伤！
柳无殇忽然起身，这一刻，莫海棠忽然觉得他变了一些，眉宇间一些深沉的东西忽然消散了，看起来有些通透和纯净，带了些圣洁！
轮回中，心若一动，便已千年，既然我再也无法感受到心动的感觉。我的心已平静有如目水，不如斩断情丝皈依佛门。
他微微敛下眉目，低下的眉宇之间有着释然和慈悲。
他的身上忽然慢出威严的金光，如一颗升起的太阳，温暖却迫人。莫海棠伸出手挡住了眼睛，作为鬼族对这样的光芒总是会有些畏惧！
不经意之间，她瞥见地上长者的曼殊沙华，那些大片的血色忽然褪去了颜色。好像哪里变得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