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淡淡瞥了那些人一眼：“你们跟小师妹，又岂能相提并论。”
叶无涯得意道：“就是！不是我吹，全天下能让夜慕白大人挨打的，也就只有我们夏夏了。”
众人闻言，心里对雪遥夏的钦佩和崇敬顿时又上了好几个层次。
雪遥夏踮起脚，伸手掐住夜慕白的俊脸，扁嘴道：“干嘛没反应了？哼，现在知道心虚了吧，刚才竟敢真对我动手，要不是我功力深厚，反应灵敏，一百条命都不够给你打的。”
“……”
夜慕白凝视着雪遥夏的脸庞。
还有她那风铃般清脆动听的声音。
是真的……活生生的。
不需要他翻遍万水千山，踏破碧落黄泉去寻找，她就这样，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恍然似梦。
夜慕白缓缓勾唇，抬手捻起了雪遥夏一缕发丝，轻声道：“原来你还在我身边。”
在这一刹那间，仿佛蓝天和野花都恢复了颜色，世间的一切风景重新鲜活起来，就连拂过鬓边带着血腥气的微风，都变得清新可爱。
雪遥夏怔住。
她的脸颊渐渐染上红晕，低声道：“我本来就一直在你身边。”
“可你却不让我知道，还故意戏弄了我一番。”
夜慕白终于拧起眉心，俊脸上笑意敛去，露出严肃的神情。
雪遥夏撇了撇嘴：“我只是……想看看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而已，一时好奇嘛。”
众所周知，她的好奇心本来就很重。
假若夜慕白得知她的死讯，他会怎么做？
雪遥夏突然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所以她才假借莫离的身份，故意告诉夜慕白，说自己被控制了心神，十死无生了。
一开始，雪遥夏是有点失望的。
夜慕白的反应很平淡，甚至称得上冷静，连一滴眼泪都没有为她流下来。
风清绝煽动他，刻意引导他去杀死比试场内那些所谓‘害死’了雪遥夏的人，他还真照办了。
要是雪遥夏没有及时拦下夜慕白，恐怕此地早已血流成河，尸堆成山。
但……
听到玄武学院校长那句“疯了，他真的疯了”以后，雪遥夏才察觉到夜慕白的不对劲。
蓦然间，雪遥夏明白过来，真正的悲伤是没有办法表现出来的。
――尤其是对于夜慕白这样的男人。
他过于强大，以至于所有哀伤和愤怒都只能压在心底，就像是一座无法爆发的火山，唯有让自己的心逐渐在绝望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