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兵场上,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圈又一圈。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萝鳌和银甲的身上。
萝鳌下巴一抬,轻蔑地笑道“怎样?今儿当众跟我认个错,饶你一命。”
银甲垂了头咬着牙,没有动。炽鱼远远见着她握紧的拳头又紧了紧。
“你!”萝鳌彻底怒了“这是找死!”
他身体里的力量瞬间爆发了出来,练兵场上寒风烈烈地刮了起来。
炽鱼略一皱眉,这力量杀气腾腾,还未开始,就已经不是普通较量了。
他想要她的命。
银甲在风中傲然站着,金色长发随风飘扬,她并没有动摇,只是轻叹了口气,戴上了头盔。
炽鱼看着她的身影,想起昨日她讲的故事来。
炽鱼特意找了蔷薇花的水红色花瓣,飘在热气腾腾的水面上,一阵馨香扑鼻。
银甲躺在浴池里,舒展着身体,长长地舒了口气。
“要毛巾么?”炽鱼熟练地递上一条干净的毛巾。
“谢谢了。”银甲微笑接过。
这两天里,炽鱼只见得她躺在浴池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放松的笑容。她是个如此美丽的女子,一笑倾城。
可偏偏,她要身披战袍。
“你这么漂亮,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呢?”炽鱼搬了根小木凳坐下,歪头打量着她。
“我跟你讲个故事。”银甲浅笑盈盈。
二十年以前,阿伯在一块儿大石头旁边捡到了她。老伯叫她阿岩,日子虽然穷困,靠着老伯那半亩田地,两人勉强维持生计。
阿岩长到八岁的时候,虎国开始打仗。从那时候起,纷争不断。种田是不要再想了,安生日子也到了头。老伯只得带着阿岩逃难,跟村里的一群失去生计的人一起,从一个村子流落到另一个村子,辗转反侧。
几年之后,战乱没有停止,老伯却老了。终于有天,阿岩照常打了清水来,准备给老伯梳洗的时候,老伯再也叫不醒了。
那年阿岩十四岁,衣衫褴褛,却是出落得窈窕水灵。
一同逃难的有个同乡人叫做阿交,阿交见阿岩已然孑然一身,自己多年来颠沛流离,食不果腹,便动了歪脑筋。
阿岩埋了老伯,整日魂不守舍。一日阿交趁着阿岩在老伯坟前哭泣,一棍子敲晕了她,麻袋一套,背着就上了城里。
阿交将她卖了钱,拍着鼓囊囊的钱袋子满足地去了酒楼,一通胡吃海喝,好不舒坦。
而阿岩醒来的时候就变成了奴隶。
奴隶是没有地位的。
阿岩逃走了几次,终于有一天幸运地被“主人”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