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换了衣服刚下楼，就看到小纪念手上拿着大衣，小时光手上拿着围巾，都是他的东西，似乎要将他全副武装起来再出门。
纪安抬了抬略微失神的眸子，无奈地扶住额头，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小时光瞪了纪安一眼，扭了扭手腕，“爸爸交代过，你要出门必须穿厚点。”
纪安挑眉，他明明记得，从昨天时辉琛回来后，大半时间都在自己身边，几乎没什么和两个孩子独处的机会，而且时辉琛总不会预测到他今天要出门，怎么会交代？
“妈咪，”小纪念的目光定定落在纪安身上，“不用猜了，是哥哥通风报信。”
倒也不是专门给小时光拆台，而是小纪念知道，以纪安的性格，能主动问起不算简单的事，不然怎么会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呢？
纪安脸色顿时一僵，本来苍白的肌肤变得近乎透明，张了张嘴忽然抿紧了唇瓣，想说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嗷呜！”小时光忽然没好气地叫唤了一声，冲着纪安眨巴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我们这是为妈咪负责，爸爸没说不让你出门。”
纪安忽然发出一声叹息来，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无论他想去哪里，时辉琛都不会把他抓回来丢进可怕的如同金丝雀一样的牢笼里。
小纪念沉默了四五秒，“哥哥说的对，我们都是为妈咪负责。”
“……好好好，我认了。”纪安无奈地上前几步，把大衣和围巾从两个孩子手中接过，心底顿时变得更加柔软了。
“我想爸爸一起去，可是爸爸要工作，妈咪，能不能在圣诞节的时候，一家人一起过？”
小时光的话语，都能清清楚楚听懂里面的失落，连晶亮的眼眸也似乎有流星坠落那样闪烁却转瞬即逝，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痕迹。
纪安的心脏不由自主颤了一下，蹲下身来揉了揉小时光毛茸茸的脑袋。
小时光就像是可爱的小动物一样，微微眯起双眸在纪安略微泛凉的掌心上蹭了蹭。
“等回来，我问问他？尽量在那天一家人一起过？”
小纪念白了小时光一声，从纪安的话语警觉起来问，“妈咪，哥哥说的一家人，和你说的一家人，是同一个意思吗？”
纪安轻咳一声，额头上划过几丝青筋，“当然，我也想和你们的爸爸一起过圣诞节。”
纵然明知，时辉琛并非这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过去一次次逃避和疏离时辉琛了，就像他当初说的那样，招惹了就该负责。
哪怕他是以现在这副模样，也必定要将时辉琛占据。
小时光冷哼一声，不太相信纪安的答案，但纪安的神情实在太认真了，不像是敷衍，也不像是找借口，倒像是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