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辉琛轻咳几声，神色复杂地看向柳南婉，甚至有些摸不清母亲的态度。
“不是早就腐了吗？”柳南婉更加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拍上时彦华的手背。
时彦华神色微微惊恐，却还是想起了备注的时候，自家老婆好像提起以前YY过他和谁来着。
过了片刻，柳南婉才拍了拍时辉琛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阿琛，我从来没想过你真的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时辉琛神色漠然，没有丝毫波动，睫毛微颤，看不出他此时此刻的情绪来。
“就是就是！”时彦华像个老小孩似的连忙附和道。
“你不想跟我们说，也是我把你逼得太紧了，总是不停地安排相亲，或许让你对这种话题有些避之不及了。要是换在以前，我肯定会反对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但既然你喜欢上的不是别的男人，而是纪安，是小时光和小纪念的父亲，作为不合格的母亲，我想同意一次，让你开心点。”
“……”时彦华吹胡子直瞪眼，一脸错愕地看向柳南婉。
“……”时辉琛怔了怔，怎么都没想到母亲会是这种态度。
如果他还不知道关于纪安身份的真相，大概会非常感动，但现在却莫名有些哭笑不得了。
柳南婉顿了一下，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但是，阿琛，我希望，你不要陷得太深了，也不要再次受伤了。”
时辉琛没点头，心里却在默默回答，“已经陷得太深了，这辈子除了这一个人，再也没法对谁如此心动了。”
而且，真正受伤的，并不是他自己，而是纪安……
他顶多是这几年，没怎么对自己好过，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度过一天一天。
纪安却是独自孕育着两个孩子，从怀孕到出生，再看着两个孩子从婴儿成长到幼儿，甚至不惜女扮男装，所经历的磨难比自己要更多更多。
他都有些愤恨，愤恨自己没有早一点回来，没有及时发现当时的人是他心尖上的爱人，没有一直陪在她身边，没有见证孩子们的出生和成长。
这大概是无法弥补的遗憾。
但他仍然欣慰，欣慰淼淼还活着，欣慰淼淼的归来，欣慰缘分让两个人两颗心经过兜兜转转还是在一起了。
柳南婉小声轻叹了一声，盯着眼前高大伟岸的儿子，沉默了约莫三秒钟左右，才扯唇笑了笑道，“你的身体你自己做主，我是短时间指望不上亲孙子了，但我也喜欢小时光和小纪念，以后当自己的孙子也成。”
“嗯。”时辉琛心里不禁荡漾了一下，同时默默地自言自语道，“这都是你亲孙子。”
可惜，他还没有证据……
哪怕已经全然相信了小时光和小纪念应该是自己的孩子，也暂时架不住父母对血脉的重视程度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