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殷楚呆呆地看向秦湛。
少年的表情依旧冷酷，眼神却没有对上她，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填表后的回馈小礼物。”
殷楚捏了下，是个钥匙挂件，制作并不怎么精致，还能摸到毛刺边边。
她还没有满十八周岁，不能开车，而无论过去在殷家还是在薄家，门都是电子的，并不需要钥匙。
殷楚还是收下了，忽然想起，“秦同学，你刚刚给外面那些人发传单，都没有给这个！”
秦湛依旧偏着头，“可给可不给，看在你填得多的份上。”
“谢谢。”小姑娘朝他笑笑，“我可以挂我书包上。”
这个赠品钥匙扣实在不漂亮，甚至是粗制滥造，秦湛想到对方那个可爱的小熊猫背包……
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走了。”
秦湛潇洒回头，一扯，却发现还是扯不动。
原来殷楚刚刚忙着收礼物，却始终捏着表格的一角不撒手，“秦同学你帮了我，我理应感谢你的。”
“不用。”
秦湛目光扫到殷楚手边那叠传单纸，他被殷楚拉进屋里坐着等，喝了冰饮又吹了冷气，身上的热暑早就散尽。
秦湛道：“你已经帮到我了，我们两清。”
足足替他省了一下午的时间。
“不行不行。”
殷楚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举手之劳，这又怎么能一样呢？”她灿灿的眸子倏地又看向少年。
“秦同学，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这种开篇，一般是要以惊人之话结尾的，秦湛甚至来不及阻止――
“我给你介绍工作吧！”
秦湛：“……”
秦湛怔了一下，忽而目光骤然锐利。
殷楚这句话明显践踏了他的自尊。
是啊。
哪怕眼前这个人表现得再好说话，但她仍然是大小姐啊，两人本就不处于一个阶层，她如何能体会他生活的一切？
秦湛唇角一勾，露出今日见到殷楚后的第一个笑，却是彻彻底底讥诮的，他讽刺的话已到嘴边。
再看过去。
少女的目光清透纯粹，仿佛只是在陈述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没有一丝一毫的鄙夷。
秦湛刺人的话卡住了。
或许是“吃人嘴软”的缘故，又或许少女歪头时那缕青丝落下来，如夏日清泉，荡啊荡便拂去了他心间的怒意，那骇人之言终是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