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安沉默，凤眸落在食盒上，说不出是悲是喜。
的确是有这样一件事的。那个时候……他得了父皇的夸赞，父皇因为他来见了静母妃，静母妃很高兴，便说让他要一些赏赐，他便这般提了。
那时候她沉默许久，最后答应了。
可惜，他一直没吃到。
而最后，连他自己都快忘了这事儿了。
“是吗……她可还说了其他的？”沈长安思绪回笼，眼中多了几分复杂。
对他来说，那段回忆算不上好，但是却足够的深刻。
这糕点，他瞧着心中也更觉得愧疚。
“静太妃娘娘没说其他的，老奴只是奉命行事，还请皇上恕罪。”老太监依旧不卑不亢的，好像对沈长安这个皇帝也没多少的害怕。
沈长安看了他一眼，也没那个心思去为难他一个老太监。
“你下去吧，你将糕点拿来，算是立功了，你对静太妃忠诚，朕便许你一个条件，你有什么想要的？”
“老奴想为太妃娘娘守灵，还请皇上允许。”老太监赶紧说道。
这事儿他一早就想好了。
太妃娘娘说了，只要他听话，皇上一定会许诺他许多的东西，到时候他就可以过好日子了。
可是他不想过什么好日子，只想守着太妃娘娘。
他没有什么亲人，唯一对他好的人，便是太妃了。
“可。”
沈长安同意了。
等老太监出去，沈长安便拿起了糕点吃了一口，并没有多好吃，甚至因为冷了的关系，还有些腻，这是他平时绝对不会动一下的。
可这会儿，他并未放下。第一读书网
只这么一口一口的。
像是要将回忆都给吃进去。
顾重月便坐在一旁看着他。
等吃完了糕点，拿开了糕点的盘子，只见到了一封信。
这信是太妃的字迹，沈长安急忙拿了过来。
展开后，看过其中的内容，便更沉默了。
顾重月好奇，也多看了一眼。
“原来，太妃娘娘什么都知道的，她也真的将你看做自己的孩子了。她并不恨你，所以……”你也不要恨你自己了。
“阿月，朕偶尔是不是太过残忍了？”沈长安望着她。
顾重月微怔。
大概是有吧？至少对其他的人是如此的。
他的爱憎太分明，分明到了残忍的地步。
喜欢一个人便将全世界只给了这一个人，厌恶谁的话，便会恨不得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