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几个舞女一段劲舞也已经结束,周围的士兵都喊着不过瘾,要再来一段。
负责这些歌舞伎的管事邹娘子说她们跳了这么久累了,需要歇息一会。有的士兵就叫嚷着不答应。邹娘子要求让其他的舞姬献舞,也没有能够说服。
军中士兵多是粗人,但有些还是怜香惜玉的,最后相互劝了下去。
此时登台的不是着装艳丽的舞姬,而是几个拿着不同乐器的女子,吹弹拉唱的也是符合军中的一些豪放激扬的曲子。
此时前去取酒的营女带着另外的两个营女一人抱着一坛子酒,拿着几只大碗。
他们酒倒上一圈刚喝完,下酒菜也都上来了。
刘保看了眼四碟小菜对营女道“我们这么多人,再给弄几个菜来。”
营女离开后,他们便喝酒听曲聊起了军中各个营帐里的趣事和前两次赤戎贼人偷袭的战事。
酒过三巡,才有一个营女端着几碟菜过来,一一的将饭菜摆放。
栗蔚云瞧着营女的布菜的手法看得出来是出身显贵人家,便抬头朝营女看了眼,不由的心中一紧。
鬓发遮挡的阴影下,一张脸纵横交错十来条伤疤,最短的一条也有寸余,最长的一条从额角擦着鼻梁斜到另一侧的嘴角处,有三四寸长。
细看之下,均是刀疤,看着疤痕不算老伤也不算是新疤,应该有一两年了。
疤痕狰狞可怖,若非他们都是见惯了生死伤残的士兵,在这火光昏暗的凉棚内,见到这样的一位姑娘,必然是会吓的惊叫出声来。
女营不乏一些为了保住清白而自毁容貌的姑娘,她见过的便有烧伤、烫伤,而这种用刀划伤脸颊相对较多,但是却没有一个女子如此之狠,十来道刀疤将原本就巴掌大一点的小脸几乎毁尽。
伤口看的出来很深,想必就是青囊的那位懂的换皮易容的师姐遇上这张脸也是无能为力了。
让她更加意外的是这营女没有眉毛,似乎是故意刮掉,一双眼睛也是半睁半合,丝毫没有一点生气。
营女一直低垂着头,两鬓的头发阴影下的一张脸如鬼魅一般,森然恐怖。
见到这样的一张脸,想必是无论谁都不会再有一点点的非分之想,怕是碰都不愿碰了。
营女的手上也有一些好了的冻疮,依旧红肿,手心手背均是粗糙,掌心还有茧子,看着不由让人心疼。
在来这里之前,她应该也是高门贵女,身边仆从围拥,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却是落得如此的下场,若父母兄弟还有在世,相见当场该如何的肝肠寸断。
营女布好菜,便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