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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他曾经就觉得岳父对他明年中秀才分外笃定,就好似县城街口算命的老先生。

反倒是他今年神来之笔中了,令岳父措手不及。

这都过去几个月了,岳父难道准备秋后算账了吗?

商,伤也;物既老而悲伤。夷,戮也;物过盛而当杀。

这是他曾独欧阳修秋声赋中所言。

难道岳父发脾气都要讲究节令,遵循阴阳吗?

秋季,草拂之而色变,木遭之而叶脱,倒也是个肃杀凄凉的季节。

“岳父何出此言呢?”

范进看似慢条斯理的合起了书,摆出一副乖巧前辈的模样,实则整个人已经绷得紧紧的。

如果岳父揍他,他要不要逃呢?

可要是逃了祖父会不会更加生气,然后变本加厉呢。

真是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笙歌可不知道她文绉绉总有点儿文青病的便宜女婿已经脑补了很多精彩的剧情。

她明明是安静美貌的小仙女,怎么老有人会觉得她是暴力女呢。

“就算你考上了,你也得后年夏日方可参加乡试。”

“到时候,你还是逃不了跟老丈人一起参加乡试的命……”

“哈哈哈……”

笙歌摸着自己刚刚蓄起来的小胡子,张牙舞爪的笑了起来。

三年一乡试,下一次的乡试还在后年。

呜,胡子摸起来感觉还不错。

前段时间笙歌见那些大儒都是留着长长的胡须,她一时心血来潮也开始蓄胡子。

现在她的兴奋劲儿还没下去呢。

“……”

范进瞠目结舌……

亏他以为岳父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还会不会一发怒直接拆了他。

岳父大人,您的智商呢?

就这么一点儿小事就值得您笑得这般激情飞扬吗?

范进嘴角抽搐,忙低下头生怕自己露出嫌弃的表情。

唉,岳父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比如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个智障。

笑得花枝乱颤得意忘形的笙歌很是不满意范进的淡然。

明明之前讨论这个问题,范进还一脸不情愿,为何现在却这般平静。

“女婿,你高兴吗?”

笙歌伸手戳了戳范进,目光灼灼的盯着对方。

“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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