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糊弄别人还行,于我而言,我可不信”,余二爷毫不客气地戳破了杜君的谎言,笑着摇了摇头。
章掌柜的那半张脸是怎么毁的?还不就是被这个看似无害的女子上前打了几巴掌。
这事若不是他亲眼所见,说出去任谁都不会相信,尤其是看其杨柳细腰柔柔弱弱的样子,谁能想到出手比他这个男人还狠。
而且此次之行,余二爷也突然意识到杜君及她的农场成长的非常快。
这才半年多的工夫,农场不仅已经新增建了不少的屋舍,而且里面的雇工很多,甚至还有些是读过书的年轻后生。
一个个面色红润,衣着整洁,即便是见到他这样身着富贵的世家子,也不像常见的乡下人那般唯唯诺诺,言语中提及杜君态度更是十分恭敬。
至于杜君本人,除了装扮上还跟以前一样清汤寡水之外,行事手段也变得比以前缜密,言辞也更加犀利,同时也更加令人琢磨不透。
杜君哎了一声,扶着胸口无限惋惜般玩笑道:“这年月说了真话反而没人信,让人上哪儿说理去。”
“这世上最能说理的地方莫过于衙门”,余二爷快速收了脸上的笑意,“如今他们二人都出去了,杜掌柜可否言明?”
称呼由弟妹一下子变成杜掌柜,包厢里的气氛也陡然变得不同起来。
杜君也收敛了起嬉闹的心思,淡淡道:“这么说,余二爷对农场的那两样东西感兴趣了?”
余二爷轻轻吐出一个字,“是!”
“那就好办了”,杜君拍了拍巴掌,随意问道:“就是不知道余二爷是准备卖到何处?卖给何人?”
余二爷眼底精光闪动,“这个好像跟杜掌柜没什么关系吧?你只要把东西卖给我了,又何必管我卖给谁呢?”
“怎么会没关系呢?”杜君慧黠地眨了眨眼,笑道,“您吃肉,我喝汤,这是相互依存又互惠互利的关系。”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小算盘”,余二爷冷冷一笑,对杜君蔑视道。
“二爷不用说的那么难听”,杜君心头不喜,但面上依旧堆满假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生来如此,也是人之常情,要不然我何以养活那一百多手下?”
“杜掌柜,那一百多人单靠安县的六个酒楼可养不活吧?”余二爷的语气却突然变得阴阳怪气,意有所指,一副戳穿杜君秘密的样子。
“二爷,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有些话需要放在明面上说么?”杜君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水,压制住几欲喷播而出的怒气,硬挤出一丝笑来。
麻蛋,你管我怎么弄钱的,又没从你身上挣,管的也太宽了吧,真当自己是太平洋警察呢!
“怎么,杜掌柜这是被一语中的,准备恼羞成怒了么?”余二爷看似没发现杜君隐忍的怒气,好暇以整的接着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