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决明扭脸看正在打盹的胡占山,说:“没事,反正今晚走不了了,不能冻成冰棍。”
开到旅社门口,回头看那边路灯,只觉得像远在天边。
肖决明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看到门口还停了几辆车,便也放下心来。就算这里闹鬼,也不是他独自一个人面对。
再说了,柱子哥就跟在身后呢,谁把谁吓死,还不一定呢。
这家旅社是老旧楼房,只能从外走廊进房间。里面设施陈旧破败不堪,屋子里散发着莫名其妙的臭味。
听老板介绍才知道,原来门前就是公路,他家生意最好。后来,公路改到前面,他家生意就差了。
来住的人多数是跑长途的司机,他这个叫“大车店”,又便宜又方便。
确实,跑长途了司机宁愿走省道县道,也不愿意走高速,走高速要交不少费用,赚钱不易,能省则省。
他们要了两个单间,泡了方便面吃了就上床休息,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可是躺下没多一会,门就咣咣敲响了,肖决明起身开门,见是顾丽娜,挺奇怪:“你不好好睡觉,又干什么?”
顾丽娜拉上他进自己屋子里,反锁上门。
肖决明直挠头:“不好吧,老胡还当咱俩……”
顾丽娜关了灯,把他推到床上,小声说:“你不在,我睡不着,这里鬼气森森的,太吓人了。”
从她嘴里说出吓人,连肖决明都觉得好笑。
不过还是坐在床上,两人连衣服都没脱,靠在床头依偎在一起,顾丽娜把手伸进他的怀里。
那被子滑腻腻的,掺杂着汗味油味一股潮湿霉味,实在太难闻了。
屋子就像一具棺材,漆黑一团,只能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和簌簌的落雪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外面又有人咣咣敲门,肖决明要起来开门,顾丽娜却一把拉住他,“别开门,你知道敲门的是人是鬼?”
外面人见没人开门,又去敲隔壁门,一路敲过去,没有一个人开门的。
脚步声渐行渐远,很快就消失了,外面又被风雪声充斥着。
肖决明正睡的迷迷糊糊,忽然听到有人发出尖厉的惨叫声,在这么寂静的雪夜,陡然听见这么凄厉的动静,肖决明浑身汗毛都竖起来。
随后便是一阵扑通扑通的声音,就像刚宰杀的鸡在地上乱扑腾,感觉就像两个人打架,一个追着另外一个人打。
可奇怪的是,旅社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说话的,任凭那声音从楼下一直传到楼上,最后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