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绪之澜就伸手去摘,暮白首却躲闪了一下,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面具。
“你为什么躲开?你为什么不肯让我见见你的真面目?”
“我就是个江湖的闲散人,有什么可看的,况且我说过,摘下我面具的人是要嫁给我的。”暮白首背过身去,不再说话。
绪之澜亦是没有说话,仿佛有些生气,暮白首发觉了又补充道:“日后等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我就让你看看我的样子,届时你可不要被吓到。”
“以面具示人,究竟是有什么原因,你不肯说是不信我。”
“不是!”暮白首很肯定的回答,“我,我没有不信你,只是我想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绪之澜也不想再继续追究,只是说:“我记得羽协回到这里的时候身上是有一根你的银针的,你是什么时候救的羽协,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暮白首伸袖子去接雪,红与白是两种最极端的颜色。
暮白首说:“我说了,我就是个江湖人,出现在哪里都不奇怪,也不重要,至于羽协,我只是顺手罢了。”
“那你可曾知道是谁这么狠毒生生的割掉了羽协的舌头,让他一辈子再也无法开口说话?”绪之澜紧紧地攥着手里的丝帕,只差将它撕碎。
“我没看清。”暮白首淡淡的说。
“若叫我知道这个人是谁,我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叫他一辈子都后悔那天的所作所为!”绪之澜咬牙切齿地说。
暮白首却轻咳两声,道:“你来北原御珵一知道吗?”
绪之澜只道:“那天羽林卫通知我北原有变的时候光是上京的事已经叫他忙得焦头烂额了,我哪里还肯让他分心?不过,我来北原这么久,他大约是知道了。”
本来绪之澜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经暮白首现在这么提醒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和御珵一有了大半个月没互通消息了。
虽然平日里绪之澜会传信告诉御珵一北原的消息,可御珵一恁是一封信都没写给绪之澜,上京的消息绪之澜也全都是从池水也那里得知。
不得不说,绪之澜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来了这么久,御珵一就一点儿不担心她?
“暮白首,快来看看!”若不离的声音急促又响亮。
所有其他的情绪都在此刻放了一放,绪之澜与暮白首对视一眼忙奔了进去。
昏黄的的烛光下显得各个人的面色都十分凝重,只有蓝焰已经泣不成声,嘴里喃喃着:“不会的,不会的……”
绪之澜跑过去轻轻扶住蓝焰颤抖的肩膀,这才看清,羽协的脸惨白的吓人,双眼无神的半睁着,没有一点生气,嘴里的鲜血不停地往外溢出,染红了半张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