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没有说话。
她跟姜唯，虽然都姓姜，但并无兄妹之情。
幼年时期，她蹭无数次羡慕过姜千雪，无论出了什么事，都有哥哥疼爱保护。
她甚至奢望过，姜唯也会像对姜千雪那样，对待她。
后来在一次次冷暴力的伤害中，方知那只能是奢望。
他们永远都不会喜欢她。
她来这一趟，也只是想看看，这个千方百计要见她一面的男人，究竟想做什么。
姜唯看着姜暖。
褪去那些偏见后，他骤然惊觉，姜暖其实并不丑。
她站在那里，素衣黑发，气质绝伦，尤其一双眼睛，少见的美丽干净。
姜唯说，“我要走了。”
他失去了付诸一腔热血的梦想，沦为军中的败类，天京城内，已无他立足之地。
姜暖面色冷漠，“这就是你要说的？”
姜唯有些艰难的开口，“姜暖，你记住，哪怕姜家所有人都欠了你，唯独爷爷……他对你比所有人都好！”
姜暖讽刺地勾了勾唇，“你的母亲妹妹做错事，你不去管教她们，却反过来对受害者“携恩图报”……真难看。”
姜唯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这样做很卑劣，可是那毕竟是他的父母和妹妹，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被毁灭。
姜暖不在理会他，转身离去。
她放过她们？
谁来放过她？
姜唯脸上涌上一抹不甘，还有一丝不安，可是对于姜暖，姜家能说的恩情，太少了。
几乎没有。
“你会去哪里？”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姜唯没回头，面对曾经信任他的上司，从那件事情爆出来之后，他就再也无法直视他们。
“纵然我无法再回部-队，但我依旧想捡起属于我的尊严……”哪怕是去最危险的前线，当一个卑微志愿者。
姜唯低下头，忍着羞愧说，“白少，如果姜暖身后的男人，要对姜家赶尽杀绝，请你看在千雪救过你的命，我跟你那么多年的情分上，请你……”
太难看了……
别说姜暖看不起他，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白司寒沉默了片刻，“好。”
……
“姜总监，那个男人太坏了，他那样冤枉你，就这样算了嘛？”乐箐愤愤不平的问。
姜暖笑了一下，“他只是个背锅的而已。”
姜唯已经受到了对他来说，最痛苦诛心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