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道厉喝，一支淬了毒的长箭破空而至，转眼就到了楚天跟前。
噗嗤——
肉体被刺破的声音格外清明，楚天看着挡在身前的小小身影，瞳孔登时放大：“阿泠！”
长箭刺穿楚泠柔弱的身体，差一点点就伤到他身后的楚天，楚泠好像在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无力地倒在楚天怀里。
楚天抱住他，神情悲凄：“阿泠……我不是让你先走吗？为什么……为什么要回来？”
泪如珠断，泣不成声。
楚泠朝他笑了笑：“我说不过，我不走，阿泠永远都不会和哥哥分开。”
永远，都不会分开。
“尊上，您再不喝这茶就该凉了。”时拂轻柔的声音将楚天从回忆中拉回来，倒好的茶一直被她稳稳端在楚天面前。
楚天接过茶杯，手指摩挲着杯壁，迟迟不喝，楚泠为他挡箭的一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时拂伺候了他这么多年，早已熟知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见他如此便晓得他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柔声安慰：“尊上不必忧心，二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平安安，况且顾姑娘并非常人，奴婢相信她一定能帮助二殿下成功解毒。”
“阿霜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本座自然是相信她的。”
时拂莞尔一笑：“可是尊上看起来并不开心呢。”
“本座只是在想，当年答应阿霜让她把阿泠带去凡间，究竟是对，还是错。”楚天怔怔看着手中的杯子，杯中清澈透亮的茶水倒映出他邪魅的双眸。
“尊上是在担心什么？”
“本座心里很不安，总感觉要发生什么大事。”
“许是尊上近来太过劳累，奴婢不止一次看见尊上忙活到大半夜，尊上得多加注意身子。”
楚天轻轻点了下头，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
“霜姐，你说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自私了？”秋暮看着桌上的寒水石，一种叫愧疚的东西油然而生，这么对他亲儿子不太好吧。
顾流霜托着下巴淡淡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过你放心，在期限到之前我会控制住他的毒。”目光看向秋暮，“话说这毒叫啥名？”
“嗯……”秋暮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喃喃道：“好像叫爽歪歪来着。”
“爽……歪歪？”顾流霜一脸黑人问号，这是种饮料对吧？
“叫‘让你再蹦跶几年’也说不定。”
顾流霜面无表情看着她：“我怀疑这名字是你临时想的。”
秋暮摊手无辜道：“这么多年了，我哪里还记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