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有证据。”虞烁摇了摇头,他常常觉得,这场生死游戏简直令人苦不堪言。
有时候明明知晓结论,却因为没有实证而无法反击。有时候就算找到了实证,却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得不自缚手脚。
偏偏宫里的那些上位者还不亦乐乎,世世代代都是如此,仿佛早就把历史记载的败者结局给抛到脑后。在滔天权势全面,或许性命都是浮云。
至于那些身不由己被卷进去的人,就只能随着波浪起起伏伏,如景家,如虞家,以及这京中大大小小的家族。
“慢慢来,有的是时间。”
景砚顺手捞起汤勺,拒绝了常喜前来搭手,不太熟络地撇开浮在奶白鱼汤上的翠色葱丝,小心翼翼地盛了一碗,犹豫片刻,还将汤里不多的枸杞全都舀进了碗里。
紧接着,他就在虞烁古怪惊讶的目光中,把这碗白红分明的鱼汤放到了虞灿面前。
“你,你,你......”
虞烁顿了好半天,眼珠子都快要惊掉了。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莫非......景砚他.....对妹妹......
“虞姑娘可否帮我一个小忙。”
景砚这话一出,虞烁刚升起的念头又消散了下去。他就说嘛,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咳,有所求的人总是热情一些,哪怕景砚也不能免俗。
再看到景砚那张毫无感情的冷脸,虞烁更觉得是自己多心了,这人完全不开窍,跟个木头似的,还不如他懂得多呢。
何况妹妹好看聪明乖巧是一回事,但说到底还只是个十四五的小丫头嘛,要是景砚连这样娇嫩的小姑娘都不放过,那还是人吗?
“不知是什么忙?”虞灿看到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谜一般地很想一口应下,好在理智恢复得及时,让她到了嗓子眼儿的话顺利堵回去。
她能做的事情实在太少了啊,能帮到镇国公什么忙呢?要是应下后发现做不到,岂不是让自己和镇国公都很尴尬?
景砚微微垂眸,将手掩在袖中,手心微微发烫,是鱼汤的温度,也如他心里此刻的温度。他只是想盛一碗汤给她,仅此而已。
没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反倒是他愿意为她做好一切,让她能够无忧无虑的就好。
只是话已出口,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胡扯,这一瞬间,景砚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大家以为的不开窍,他从前只是不愿意开窍罢了。
“我想请虞姑娘帮我回忆一下莫云娘,若是想起任何事,都请与我联络。”
“莫云娘?”虞灿不解地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一丝失落。不过这失落很快就被疑惑取代,镇国公打听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