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别(五) (1 / 2)

四十七号监狱潮湿、阴冷,这样的环境老鼠和虫当然不会少。

昳琳缩在角落里,瞪视着那一双双警觉着的目光,但她心里,却在担心明仁君。

他现在在哪儿?他安全离开了吗?

希望他不要再回来。

她的手脚渐渐冰凉,头也越来越昏沉。

太阳一落山,监狱里就只有漆黑。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脸上有一团毛茸茸的发痒,然后,她忽然惊觉——老鼠的四只脚掌竟在她脖颈上跳跃,她吓得右手一扇,急忙从地上跳起。被打在地上的老鼠尖叫了一声,接着,就听见四只脚掌奔跑远去的声音。她本不是很怕老鼠的,可是,黑夜中那诡谲的安静却在一寸一寸地窥破她心底深处的防线。

虽然头很沉重,但她还是宁愿站着,实在累得紧了,她才靠墙待了一会儿。

然而,夜的长度毕竟是让人无法想象的到的。

就在她快要不能坚持下去的时候,微弱的光自她头顶上铁窗透进,天终于开始亮了。

她终于又坐了下去,牢房里连稻草都没有,她就只能用外衣垫在有些泥泞的地上,靠着墙休息。她实在太累,所以一挨着墙就立刻晕了过去。

迷蒙中,她听见有脚步声靠近,“吃饭啦”——她很想起身,可是她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脚步声渐渐消失,她的世界又变得安静。

人在孤独的时候总是要脆弱些的,不论是心灵,还是肉体。

她被两个人架了出去,放在一个比湿冷的土地稍微舒服那么一点的硬榻上,有人在摸她的额头,她感觉有温度计伸进她腋下。

“三十八度七!快给她喂药。”

她感觉有一股温暖的液体流入她嘴里,突然,喉头一苦,顿时窒息。

她的人被整个翻起,有人开始重重地按摩她的胃,她胃酸上涌,终于连带着酸水也吐了出来。

“她水米未进,只能给她打针了!”

玉炎瞪着那戴着眼镜的医生,“打针就能好了吗?”

那医生道:“最好能找个地方让她好好将养,这个地方可万万待不得了!”

玉炎瞳孔渐渐收缩,指着护士道:“你现在给她打针,其他人全都给我出去!”

她醒的时候,屋子里灯光如豆。

她叹息一声,挣扎着起身,可浑身还是没有气力。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起来!”

然后,她就看到了玉炎。

“医生说你必须出去,否则迟早都要死在这里。”玉炎顿了顿,声音变得柔和:“你是我的妹妹,我也不忍心看到你这个样子,只要你听话,我马上亲自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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