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大风刮的烛台忽明忽暗,一盏胡人骑马盏灯被风吹灭了,魏绵奕侧着身,一半隐入了黑暗之中,只剩下淡淡的烛光给她侧脸投下了一层晦暗不明的光线。
邱齐虚软下身子,低着头,目光闪躲,最后望向一旁的忻嫔。
魏绵奕也望向忻嫔,眼底复杂闪过,忻嫔长身而立,身形略显僵硬。
邱齐犹豫了下,一咬牙:“奴,奴婢真的不知道帝姬去哪里了。”
宫中有责,私盗财务者,以罪论处。
玉玦一枚,仗责三十。
“你认罪了?”魏绵奕问。
邱齐哭着摇摇头:“令贵妃娘娘,令贵妃娘娘相信奴婢,真的没盗窃宫中财物。”
魏绵奕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从袖中掏出一个葫芦玉瓶,扔到她脚下:“这是鸠毒。”
邱齐不敢置信抬头,脸上泪痕还没干。
“若是你知道舒妃下落便可不死。”她轻声道。
“奴婢,奴婢……”邱齐多多索索的捡起葫芦玉瓶,浑身像筛子一样颤抖的厉害。
她拔开了塞子,闻到一股药香。
魏绵奕蹲下身,按住了她的手:“这瓶本来是给舒妃服用的。”
邱齐眼泪直往外流。
魏绵奕再道:“乾隆没了,她已经不是帝姬了。你若死了,也是白死,你死了你的家人谁照顾?”
邱齐颤抖着摇摇头,双目望向忻嫔的方向。
她若是不死,她的族人就要死。
邱齐一咬牙,抬手昂头吞入。
葫芦玉瓶砰的一声碎成了两瓣,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刮出刺耳的尖声,滚了许远。
忻嫔看着邱齐倒地,七孔流血的看向自己的方向,忻嫔低下了头。
宫娥三两个上来抬走邱齐的尸体,小黄门提着水桶擦干了溅出的血水,一切就像一场哑声剧一样,殿内又回复了平静,风哗哗的吹起柱子上的遮幔。
“令贵妃娘娘。”忻嫔开口,话还未说完,魏绵奕的五指已落下。
啪——
她侧目,不敢置信的摸上自己火辣辣的脸,跪了下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魏绵奕斜眼,丢下一把匕首:“要么你死要么舒妃死,你选一个吧。”
匕首锋利无比,见血封喉。
忻嫔伸出手,还未触摸到冰冷,已觉得脖颈上刺骨的冷。
“夫,令贵妃娘娘,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忻嫔拉住她的袖子,低声哭道。
“是吗?”魏绵奕冷漠的转身:“想一想阿桂,想一想你自己,为了一个舒妃,你觉得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