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孟柏睁开眼睛,被眼前的大亮刺激到。
眼睛眯起来,才缓解了这突如其来的亮光,只是,却被这周围的环境吓到了。
花房?
他怎么会在花房?他不是应该在房间吗?
撑着手坐起身来,一阵无力,晕眩让他重新躺回了床上,抬手按住额头。
待到杜孟柏适应了目前的情况,刚想放下手,却看清楚了手背上的针孔。
脸色骤然变得更加惨白了。
“醒了?醒了就吃饭吧。”
看着杜孟柏对手上的针孔发呆,我怕他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来,索性出声打断。
手里端着温热的燕麦粥,随手搁在床边的桌上,杜孟柏坐起身来就可以自己吃。
问题是他自己能不能爬起来。
杜孟柏没有动,一双细长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冷光不做掩饰。
我也是静静地任由他打量,说不定他心里正在打算怎么勾引我呢。
就在我脖子都酸僵得一动不能动了,杜孟柏竟然慢悠悠地坐了起来。
看得出来,只是坐起来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费了他不少力气,那一头汗多的能养鱼了。
杜孟柏拿着汤勺,一点都不见外地开始喝粥。
仿佛根本就没有看见我。
我也懒得找话跟他聊,这明显不符合人设。
杜孟柏吃饭地速度超级快,但是并不狼吞虎咽。
本来就不多的一小碗粥,很快就被吃了个干净。
“咳……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杜孟柏的嗓子非常不舒服,干涩极了,每说出一个字都像是赤脚踩在碎玻璃上。
我卷着袖子修剪花架上的兰花,听到他的问题,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于是冷冷道:“治病。”
杜孟柏快速追问,“在花房治病吗?”
我转过身来,抱胸看着他那一脸警惕的模样,挑眉道:“嗯哼。”
随即,我回转过身继续修剪花枝,“虽然很不想救你,但是……看着你死在我的家里,我更加不愿意。”
“我没有求你救我,休想我会感谢你!”
杜孟柏别过脸去,额前的碎发遮住眼睛,那别扭劲儿,搞得像我对他做了什么似的。
“知道了,本来也没指望你感谢我。”
我放下手里的剪刀,怜爱地摸了摸淡蓝色的花瓣,语气依旧是淡淡的,“看你的样子应该死不了了,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忘掉今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