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人消失的身影,王牧之脸上的笑意全消,瞥了一眼窗外无风安静的夜色,突然道:“既然来了,就出来一见,又何必躲藏。”
话音一落,垂下的窗陡然一颤,从屋外窜进来一人,正背对他而站。
王牧之面不改色,平静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问道:“你是何人?”
“陈子夕。”
一身玄色锦衣的陈子夕突然扬起手,从袖子里滑出一柄长剑,被他轻巧的握在手中,其浑身上下充斥着冷凛的杀气。
“是你?”
“对,是我。”陈子夕缓缓转身,手中长剑一挥,冷意拂面,他勾起唇看着王牧之笑得云淡风轻。
王牧之的目光淡淡的垂落在眼前玄色衣袍上,仿佛对周围一切杀机都毫无觉察,甚至连语调都是平平稳稳无波无澜的。
“古人云,士别三日必当刮目相看,看来的确如此,五年未见,你如今倒成了英勇人物。”
陈子夕笑了笑,道:“拜你所赐,五年前你没有杀我,倒是成全了我,如今你就应该想到这一天,我会提着剑来找你。”
“找我?”王牧之声音淡淡的恍若飘在回忆里,脸上却是一片盈盈笑意:“你来找我报仇么?”
陈子夕狭长的凤眸,迅速燃起熊熊怒火,手中青剑快如疾电,夹着夜里清冽的风,朝着王牧之穿胸而去!
王牧之看着清越的长剑,神色未变,不躲不避,反而挺起胸膛迎了上去。
陈子夕顿了顿,深邃的双目中突然闪过一丝诡谲的精光,一点不漏的倒映在了王牧之的眼底。
果然,剑尖在他胸前停了下来。
薄而长的剑身,漫越昏黄的灯光,暗色中亮出一抹噬血的寒意。
王牧之看着他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道:“五年前我没有杀你,五年后你也杀不了我。弟弟。”
“住嘴!”陈子夕怒斥一声,身上绷得紧紧的,连脖子上的血管都涨了起来。
“你有何资格这么叫我,丢下我十几年,你们王家每一个人都过的心安理得,五年前我想认祖归宗,没想到你们竟然歹毒的想要杀我,我陈子夕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们王家,要你们恨我如此!”
“爹爹……他有难言之隐。”王牧之眸色微暗。
“难言之隐!”陈子夕眉峰凝起,杀意抖生:“是因为那把刀王家只有一个人可以继承吧?”
王牧之缓缓闭上眼,连脸上的笑意都苦涩起来,从唇角蔓延到眼底:“随你怎么想。”
陈子夕忽然收了剑,转身就走。
“子夕,你要去哪儿?”王牧之连忙睁眼问道。
“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