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的傅曦之捂着乱跳的心脏，不可思议的对自己说。
“你是疯了不成？”
抬眼闭眼，全是程皓的笑脸。
全是他对自己露出的真挚而虔诚的目光。
全是他信口拈来的情话。
全是他为自己做的一切。
最后一幕，是程皓低头给他剪脚指甲的场景，在他狠狠踹了他一脚之后。
白净的脸庞埋进掌间，傅曦之狠狠揉搓着太阳穴，一遍又一遍，内心煎熬，在做徒劳的挣扎。
在程皓莫名又惹到傅曦之后他就放弃了今晚再招惹傅曦之的想法，喂过了大白之后早早就滚回了卧室。
***
夜半，万籁俱寂，银灰薄薄的一层投进房间如冬日下的满地的霜。
因为睡不着，傅曦之下床趿拉着拖鞋准备去楼下散步。
凌晨两点十分，为了怕影响程皓睡觉，所以他格外轻手轻脚。
关上门后，客厅一片灰暗，恰有一抹微弱的橘光自程皓房里投出，隔着门缝形成一道矩形光柱。
傅曦之本能的往前走了两步，隔着门缝他看见了坐在桌子前的程皓，他双腿岔开坐着，指尖有技巧的转着一只笔，桌面上摊开着一本书，看样子是在点灯夜读。
傅曦之又往前走了两步，右手抬起就要推开那扇虚闭着的门。
恰好这时，房内响起一阵叮咚悦耳的声音，是微信视频通话的声音。
傅曦之动作一顿，手还保持着推开门的姿势，他听见程皓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一贯吊儿郎当不正经。
“爷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得避嫌知道吗？”
“我呸！你哪家哪室说来听听？”
听这声音似乎是安冉。
程皓低低笑了一声，光明正大的回。
“我现在谁家就是谁的人。”
“哎呦呦，恋爱的酸臭味哦！话说你还是单恋吧，剃头挑子一头热啊。”
程皓啧了一声，换了个坐姿弄出了点声响，傅曦之往后闪了闪，脚下像被钉了钉子挪不动半分。
程少爷不爽的声音再度传了出来。
“会不会说话？傅曦之那是迟钝不会表达，他心里可稀罕我了，我都知道。”
安冉唏嘘不已，接着怀着八分疑惑的语气问。
“不是我说，你这都奋战一个月了还是这个死样，我都怀疑傅老师是直男了，人家根本没那方面想法。”
她啧啧两声:“我该说你傻还是羡慕你永保乐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