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人三境，人道境和地道境的差距，已然是天堑鸿沟。
当初毛人凤能横扫曾人王地下拳坛，连胜几十场，逼得曾人王只能请姜臣救场，足以证明地道境的恐怖。
在老妪心里，一个能废掉曹长卿修为的僵尸，酆都能灭，但付出的代价，也是她不愿意承受的。
更关键是，如果一次无法灭杀，引来对方的反扑，那酆都就得焦头烂额了。
那样的存在，到酆都是打是走，还没几个人能左右的。
与其和对方纠缠死斗，倒不如就此打住，将酆都的损失降到最低。
“老祖宗，酆都的脸面……”曹长卿有些错愕，以他对老祖宗的了解，还不曾如此忍气吞声过。
在山城，酆都可就是异人界的天了呢。
“脸面算什么？”老祖宗一声尖啸，“酆都已经损失了你这样的人杰，难道还不够吗？老身一心培养你为下一代接班人，如今前功尽弃，你可知道老身的心在滴血啊？”
一股股狂暴的力量自老妪身上爆发出来，化作圈圈涟漪，将周遭的物件摧为齑粉。
曹长卿瘫软在地，瑟瑟发抖，满是泪水的双眸中，却被阴翳和怨毒充斥。
老祖宗就此罢休，岂不是意味着我的大仇，永世不报了？
另一边。
山城医院最顶楼的专属病房内。
姜臣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熟睡的穆青儿，一缕缕尸气缠绕在穆青儿身上，让她不受外界打扰，不被惊醒。
吴良和陈忠静静地站在身旁。
“姜先生，你干嘛不直接诛杀了曹长卿？”吴良不解地问道。
今晚的一切，姜臣早有所料，早就安排好穆青儿转移了病房。
设了这么一局，引开了曹长卿，却仅仅是废掉曹长卿，这不免有些太大题小做了。
陈忠轻笑了一下，道：“吴良，杀人不过头点地，有时候活着反而是更大的惩罚。”
说着的同时，陈忠深邃地看着姜臣。
当年他虽然没有赶到大战之地，但也知晓一些。
曹长卿在众多异人中率先将长枪刺进了姜臣胸膛，如此天之骄子，足以自傲。
但，曹长卿的傲气归曹长卿，却并不妨碍姜臣有仇报仇。
摧毁一个天才最狠的手段是什么？不就是抹除天才的所有傲气，将其依仗的东西摧毁干净么？
“如果酆都有点脑子，应该会将此事终止在曹长卿身上，不会再追查下来了。”姜臣平静地说道，“留下曹长卿，一是我想惩罚他，二也是想借他之口，给酆都传达一些消息。”